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今天趣历史小编来说说张居正的故事。
明代的财政收入大部分都是来自税收,而当时兼并土地的情况相当严重,权贵地主利用政治特权,大量占夺土地。当时全国纳税的土地,大约有一半被大地主隐占,这些地主拒不缴税,这严重影响了国家的收入。
农民更是最为直观的受害者,由于财政紧缺,政府提升了税收水平,这对地主而言是九牛一毛,对底层的农民阶级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每每遇到收成不好的年份,大量的赋税使得土地反而成了负担,不少农民弃田跑到地主家去当佃户,或者干脆去烧瓷养蚕,大量的农民被吸收到手工业。地方政府上报的时候,很多农民的土地上报为荒地,其实是兼并到地主家。
民间歌谣唱得最为形象“一亩官田七斗收,先将六斗送皇州,止留一斗完婚嫁,愁得人来好白头”,可见农民们的苦楚。
改革,迫在眉睫。
实力派选手张居正
但改革不是所有人都能改的,改革就是利益的再分配,要在众多阶级脑袋上动刀子,别人或许不行,但张居正可以。
张居正有实力。
他的有实力分两层意思,个人能力强和后台背景硬。
个人能力。以土地改革为例,张居正的方法简单实用:重新丈量土地,税收货币化。前者好理解,就是重新量算土地,把官僚和地主们藏着掖着的土地查出来。那税收货币化又是什么呢?
这是因为明朝沿用的是唐朝的“两税法”,这种税收操作复杂,老百姓在交粮食作为税收的基础上,每年还要给地方政府去做各种劳务。而粮食和劳务又多到几十种,全国那么多的县,各有各的收成,你家种玉米,他家种红薯,这就涉及玉米和红薯之间的汇率,全国有几十种作物,光汇率换算就让人头大。
张居正直接简化流程,提出“一条鞭法”,简而言之不管你家种的是什么,所有杂七杂八的赋税全都用银子,也就是交钱。这个改革并不是张居正第一个人提出来的,但能推动的只有他。 因为其他人没有张居正强硬的后台背景。他是皇帝的干爹,小万历对他是又敬又怕;他同时深得万历之母李太后的信任,在万历初年“主少国疑,朝野动荡”的情况下,李太后提拔张居正,稳定了政局;同时张居正本人又有军队BUFF加持,东北前线和西南前线两个军头,李成梁和戚继光,也都是张居正的小弟。
作为权倾朝野,风头两无的人物,这个活非张居正莫属。
顶风前行的阻力
即便是这样,改革进行得也不顺利,遇到的阻力依旧不小。
第一个阻力是贵族阶级。
张居正的改革对小老百姓是利好的,但是触犯了贵族阶级的根本利益,“一条鞭法”在收取税收时,清丈了土地,使得赋税相对均匀,改变了历代“赋”与“役”平行的征收形式,简化了赋役制度,标志着赋税由实物为主向货币为主、征收种类由繁杂向简单的转变,这样就缓解了农民和土地的矛盾,却也直接让贵族阶级失去了从中牟利的机会。
第二个阻力是官僚阶级。
在改革的过程中,张居正清楚,政策的执行在于高效的落实,改革的第二个关键是就是提升官僚队伍的办公能力,作为配套体系改革,他给官员们重新制定KPI考核机制,叫“考成法”,京官六年一次“京察”,地方官三年一次“大计”,通过登记记账的形式,给各级官员拉清单,考察完成事情的程度,这就好比一个朝九晚五的大公司突然宣布今天开始996,对于官僚阶级而言,除了不适应,还有满肚子的怨气。
第三个阻力是时间问题。
由于明朝党争频繁,政策缺乏持续性,很多时候并不是缺少好的政策,而是党派之间的相互拆台,使得一个政策无法很好的延续下去,而明代的财政也积贫积弱很久了,在嘉庆和隆庆年间已是如此,改革就像是治疗慢病,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对于高危病人,猛药除疴,有时候眼睛一闭一睁,病没过去,人却过去了。
公元1573年,张居正开始改革,1582年,张居正卒,67岁。激进派头目张居正一死,改革最后也被保守派所否定,大明就像回光返照的病人,盛开之后,也是只能逐渐衰亡。
第四个阻力是万历的态度。
张居正与万历皇帝的关系不一般,是君臣亦像是父子,从小万历就对张居正言听计从,而张居正也从来没有让万历失望过,任何事情都办得井井有条,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小皇帝对于权力的渴望愈发迫切,对臣父张居正敬畏也逐渐演变成厌恶。这也是张居正死后,改革停止,张家抄家的直接原因。
尾声
从结局上看,张居正的改革虽然有利于民生,却触犯了统治阶级的根本利益,短短的九年时间让大明短暂的辉煌,却没有让大明的辉煌延续,就在张居正死后60年,大明王朝依旧走向衰亡。
但值得回味的是,张居正死后,当初大骂张居正是禽兽,被廷杖致残的大臣邹元标竟然拖着一条拐腿,为张居正的昭雪奔走呼号,试图召回失去的新政,虽然古老的帝国大厦最终仍被历史的巨浪冲击得分崩离析。
但或许,能让人看到希望,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