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名:李冲
别 称:李思冲、清渊文穆公
字 号:字思顺
所处时代:南北朝(北魏)
民族族群:汉人
出生地:陇西狄道
主要作品:《谏预召兵戍南郑表》《答诏有》《上书言宜立三长》等
主要成就:创立三长制
官 职:尚书仆射、少傅
爵 位:清渊县开国侯
追 赠:司空
谥 号:文穆
李冲,字思顺,陇西狄道(今甘肃临洮县)人,敦煌公李宝的幼子。李冲少年时便成为孤儿,被长兄、荣阳太守李承所抚养、教育。李承常说:“这孩子气量不凡,将成为家族的希望。”李冲深沉高雅有大气度,随兄赴官。当时牧守子弟多侵害骚扰百姓,动不动就求取财物,唯独李冲和李承的长子李韶高洁寡欲,光明磊落,无所索求,当时人都赞美他们。北魏献文帝拓跋弘末年,为中书学生。李冲善于交游,不随意游戏厮混,同辈的人们都敬重他。北魏孝文帝拓跋宏初年按常规升为秘书中散,掌管宫中文书事务,因行为严谨,灵敏聪慧,逐渐受到宠爱优待。升为内秘书令、南部给事中。
以前没有三长,只设立宗主都护,因此百姓多隐瞒户口,五十或三十家才立一户。李冲鉴于以三正治理百姓,由来久远,于是为创制三长制而上奏。文明太后看后说好,引见公卿大臣讨论。中书令郑羲、秘书令高祐等说:“李冲请求设立三长,这是想统一天下的法令。说起来似乎可以采用,实际上难以推行。”郑羲又说:“如果不信我的话,就试行它,事情失败之后会知道我的话不错。”太尉元丕说:“我认为此法如果试行,对公私都有好处。”人们都说当今是农忙之月,核查民户,新旧未分,百姓必定劳苦怨恨,请求过了今年秋天到冬季农闲月份,慢慢派使者去推行,办起事来更便利。李冲说:“民,就是愚昧的意思,可以使他们照着命令办,不可以让他们知道为什么那样做。如果不在征收赋税之时推行,百姓只知设三长查户口的劳苦,不见平均徭役减省租赋的好处,心中必然产生怨恨。应趁着征收赋税的月份进行,让他们知道赋税的均平。既明白了这个措施,又得到了他的好处,顺着百姓的利欲就容易推行。”著作郎傅思益上前说:“民间风俗既然相异,治理的难易不同,按九等征收户调绢帛,时间已久,一旦改变办法,恐怕会引起动乱。”太后说:“设立三长,则百姓课税有固定的标准,租赋有固定的数量,包庇的户口可以查出来,侥幸逃避的人可以被制止,为什么行不通呢?”大家议论虽然有差异,但只认为变法困难,再没有其他主张。于是设立三长,公私都以此为便。升为中书令,加散骑常侍,仍旧任给事中。不久转为南部尚书,赐爵顺阳侯。李冲被文明太后宠幸,受到的恩宠一天天增加,赏赐钱财每月达数千万,进爵为陇西公,太后暗中送珍宝和御用物品充实他的私宅,外人无从知晓。李冲家向来清贫,这时开始成为富豪。但他以谦虚约束自我,既能聚财又能散财,近自亲戚远到乡里,没有不分到的。谦虚待人,同情漂泊贫寒之人,门第衰败而沦落的旧人,依靠他而晋升任用的也很多。当时以此称道他。北魏建立后,遵循旧俗,对王公大臣都直呼其名,高祖常称李冲为中书而不称其名。文明太后去世后,高祖守丧,对李冲的引见接待更胜于前。直到讨论礼仪律令,润色辞藻,改定语言轻重,高祖虽然亲自下笔,但无不征求李冲的意见来决定。李冲尽忠侍奉皇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出朝入朝都勤劳忧国,表现于面容上,即使是朝中旧臣。皇亲国戚,也没有人比得上他,无不佩服他明白果断,审慎周密,而从内心里信服他。于是天下归心,境外的人耳闻目睹,把他看成天下的奇才。高祖也深深地信赖他,更加亲近敬重他,君臣之间情义不二。到改设各官署,制定五等爵制,让李冲参与制定典礼,封为荥阳郡开国侯,食邑八百户,任命为廷尉卿。不久升侍中、吏部尚书、咸阳王师。设立太子后,拜为太子少傅。高祖开始依《周礼》,设置夫人、九嫔之类,以李冲的女儿为夫人。
高祖南征,加李冲为辅国大将军,率兵跟随左右。从京城出发以后直到洛阳,大雨连绵不绝,仍然命令大军开拔。高祖全副武装,手持马鞭,驾马而出,群臣在马前叩头劝阻。高祖说:“长驱南伐的策略,朝廷已经制定,现在大军将要出发,你们还想说什么?”李冲进谏说:“我们这些人不能在帷幄之中击败敌人,坐在屋里制服四海,而使南方有僭称皇帝的魁首,实在是我们的罪过。陛下鉴于天下还没有统一,亲自劳累圣驾,我们这些人确实想捐躯尽力,在军中贡献生命。但自离郡时就阴雨绵绵,人马疲惫,前面路途遥远,雨水正多。并且洛阳一带小小的河流尚且形成阻碍,何况长江浩瀚,远在南方境内。如果修造舟船,必定停滞不前,军队疲惫,粮食缺少,进退两难。如今如果哀怜死丧的人,掉转大旗回去,在道义上较为恰当。”高祖说:“统一天下的意图我在前面已经详细说过了。你们只不过以雨水为难,但天时也还是可知的。为什么呢?夏季既然炎热,所以秋天雨多,冬季之初一定会晴朗。等到以后十月间,如果雨还不停这就是天意,如果在那是晴朗,进军就无害。古代不讨伐有丧事的敌人,是指统一政权下的诸侯各国,不适用于帝王统一天下的情况。现在已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能停留不前呢?”李冲又进谏说:“现在的措施,天下人不情愿,只有陛下一人想这样做。汉文帝曾经说过:“我一人独自骑上千里马,究竟想到哪里去呢?”我词不达意,斗胆用死来请求。”高祖大怒说:“我正要经略天下,统一全境,你们这些儒生多次怀疑我的远大计划,国家有规定的死罪,你不要再说了!”说完就要骑马出发。于是大司马、安定王拓跋休,兼左仆射、任城王拓跋澄等人都哭个不停地劝阻。高祖于是告诉群臣说:“现在兴师动众规模不小,如果行动却不成功,那什么给后人看?如果想要回师,无法流传千载。我寻思我国的远祖世代居住在遥远的大漠中,由于违背众人的意愿南迁,后人才得以享受无穷的好处,难道他们不留恋故土,轻易抛弃祖宗陵墓所在地吗?难道只有今天的君子有这种情感吗?这应当说是上天的作用要通过人来完成、帝王大业需要实现的缘故。如果我的车驾不向南前进,就应当迁都到这里,定都在中原,时机已经成熟,王公大臣认为如何?决定大计不能迟疑,想迁都的站左边,不想迁都的站右边。”安定王拓跋休等人纷纷站到右边。前南安王拓跋桢进奏说:“愚昧的人对已成之事还不明白,聪明的人在事情还没有发生时就预见到了。实行大德的人不和俗人商议,成就大功的人不与众人谋划,不一般的人才能做不一般的事。开拓神都以延续王业,在大地中央营造帝京,周公开先例于前,陛下实行于后,所以是恰当的。而且天下最重要的莫过皇帝的住地,人最宝贵的难道有比父母赐给的身体更为重要的吗?请皇上保重身体以使天下百姓放心,定都中原,停止南伐。这是我们臣子的由衷之言,也是天下苍生的大幸。”群臣都高呼万岁。高祖起初计划南迁,怕大家人心恋旧,就假装有大的军事行动,用以威迫和安定人心,名义上是南伐其实是南迁。旧人怀念故土,大多不愿意,但心中害怕南伐,没有人敢说话,于是定都洛阳。李冲对高祖说:“陛下要效仿周公的制度,定都成州故地。但是您总不能到处移动车驾,等着六座寝宫筑成;也不能在马上等着城廓完工。希望皇上暂回北都,令臣下建造,等建造完毕,完备礼乐制度,调和玉銮的声音,找个时机南迁,在天下的中心作出表率。”高祖说:“我将巡视各方山岳,到邺城稍作停留,开春就回平城,不会就此不回北方。”不久以李冲为镇南将军,照旧任侍中、少傅,委任他营造洛阳的重任。改封阳平郡开国侯,食邑户数照旧不变。
高祖南伐,以李冲兼任左仆射留守洛阳。高祖的车马渡过淮河,另外诏令安南大将军元英、平南将军刘藻征讨汉中,征召雍、泾、岐三州兵六千人,计划戍守南郑,等攻下城池后就派他们前去。李冲上表进谏说:“秦州地势险要又接近羌人居住区,自从西路军队出动之后,连续增援粮饷,加之氐人叛乱,各地百姓奔走逃命,运粮造假至今不止。现在又预调戍兵,打算把它们远派到山外去,虽对他们加以免除劳役的优待,他们恐怕还会惊骇不安。假如最终攻不下南郑,白白的动摇民心,如果与胡人夷人连结,事情也许难以预测。如果依圣旨暗中下达命令给刺史,等军队攻克南郑,然后差派戍兵,以我的愚见,这还是不够的。为什么呢?西部道路险要,一条小路有千里长,现在想深入与我方隔绝的地界内,孤零零地据守在群敌包围之中,若遭到敌人进攻,不能立即救援,粮食吃完后不能向他们运送粮食。古人说:“鞭子虽长,达不到马腹。”南郑对于我国来说实在是马腹。而且古人攻城,有时城池投降却不占领;仁君用兵,有时安抚百姓而抛弃土地。况且王者的举动,用心在于拯救百姓;敌人固守,本意在于吝惜土地。比较两种情况可见德行有深浅的区分。皇上美名已经流传很远,何必急于夺取一座城池呢?而且魏国境土所覆盖的,九州中已超过八州,统治的人民,十分已有九分。没有臣服大魏的只有大漠以北与长江以南罢了,这些人臣服已经为时不远,现在又何必操之过急呢?应等到大力开拓疆土,多夺取城池堡垒,多积累资材粮食,食物足以应付敌人,然后设立机构委任将领,准备吞并敌人。现在钟离、寿阳临近我边界都没能攻下来;赭城、新野只距洛阳几步远也没降服。放弃攻取的地方而不占据,对投降的人安抚之后又加以杀戮。东路还不能以较近的军队坚守,西部边远地方难道可以用远方兵力固守?如果真要置兵防守,我担心最终也会送给敌人。现在定都在天下的中央,接近敌境,正应该大力招募敢死的勇士,扫平江南。如果轻率地派遣孤军,抛弃他们使他们落入敌手,我担心以后有行动时,大家都怕留守敌境,要想让他们卖命,不容易办到。由此推论,不戍守南郑为上策。”高祖同意了他的意见。高祖从邺城回到京城,在洪池泛舟,不慌不忙地对李冲说:“我想从这里开条渠到洛水,南伐的时候,不就可以从这里入洛水,从洛水入黄河,从黄河入汴水,从汴水入清水,一直到淮河吗?一下船就可以战斗,就像出门去搏斗一样,这是军国的大计。现在沟渠如果只需两万人以下,六十日可以见效的话,应该逐渐修建它。”李冲回答说:“如果这样的话,兵士就没有长途跋涉的劳苦,战斗时可以有加倍的战斗力。”李冲升任尚书仆射,仍然兼任少傅。改封清渊县开国侯,食邑户数不变。后来太子拓跋恂被废黜,李冲被除少傅之职。高祖在清徽堂接见公卿,高祖说:“圣人特别重要的东西是地位和功绩,因此功业成就后制作雅乐,统治稳定后制定礼仪。现在迁移到天下的中央,在洛阳创建帝都,虽然宏大的规划还没有完成,而总的来说调理大体具备。但南方有未臣服的小子,加之凶恶的蛮族就在附近,我昼夜忧虑其实就在这事。征服南方的主意已经决定了,我亲征的策略也已经确定了。如果依照近代的办法,那么天子只有身居宫中不出;如果依照上古的例子,那么有天子亲自率兵出征,很快就亡国了。国运的长短在于德行而不在于亲征。现在只是出发的日期还没有确定下来。预先知道事情征兆的是神仙吧?我既不是神仙,哪能知道呢?不过近来阴阳占卜术士都劝说我现在出征必然获胜。这既然是国家大事,应该君臣一起各抒己见,不能因为我已经说了便迟疑不决,下去后又有其他意见。”李冲回答说:“征战的办法是先观察人事,然后卜筮,现在卜筮虽吉,还恐怕人事不具备。今年秋收,收成比平常年份有减产,又刚刚迁都,人们生计还没有定,再有征战我认为不好。应等到来年秋天再说。”高祖说:“仆射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我心中考虑的事是为国家担忧。敌人近在咫尺,我没有理由安居,道理应该是如此。仆射说人事不顺当,也不一定如此。我曾在前十七年时,率领二十万人马出征,没有走出京郊就回来了,这是由人事决定的而不是天时。往年趁有利之机出征,天时还可以,但缺人事,又导致不能获胜。假如等人事具备,又天时不顺,怎么办呢?如果照仆射的话就始终没有出征的道理。我如果秋天出征不能获胜,几位大臣就都得交付司寇处理。你们一定要人人尽心尽力。”于是停止讨论,大家都出了宫。后来北魏宣武帝元恪被立为太子,高祖在清徽堂设宴庆贺,高祖说:“设立皇太子是用以继承帝位,协调天地人三才,光宗耀祖,这是亿万人都喜悦,天人同庆的事,所以请你到这里参加宴会,以抒发欣喜之情。”高祖又说:“天地的法则,一盈一虚,哪有经常的好事。天道尚且如此,何况人事呢?所以有升有降自古如此。悼惜往事,欣慰目前,真让人感慨。”李冲回答说:“太子继承储位,天下百姓都深感荣幸。但我以前有辱做师傅的职责,不能辅佐他行正道,上愧皇上,承蒙陛下慈爱宽容,让我参加这个宴会,我既高兴又惭愧。”高祖说:“我尚且不能改变他的昏庸,师傅何必惭愧道歉呢?”
后来尚书在元拔、穆泰定罪问题上发生疑问,李冲上奏说:“前彭城镇将元拔和穆泰一并谋反,养子元降寿应当随元拔治罪。而太尉、咸阳王元禧等认为法律条文规定养子犯罪,养父及兄弟不知内情的不受牵连。谨按法律条文的本意是说养子与养父之间没有天性联系,与兄弟之间无血缘关系,亲属既然不同,所以处罚相应减轻,因此养子虽犯罪而与父兄无关。但父兄犯罪,养子不了解阴谋,交换位置衡量情理,岂能单方跟随被杀呢?道理本来不应该这样。我认为依据法律条文,如果养子犯罪,生父不受牵连,那么养父就要受到连坐,这是很明白的。而且法律只说养父不随养子连坐,不说养子不随养父连坐,应该是对尊者宽,卑者严的意思。元禧等认为法律上虽然不见明文规定,但这是条例互见的原则,在有关收继的条目下列举养父犯罪的处罚办法,在有关养育的条目下又列举养子犯罪的处罚办法,这叫做互起。互起两项都规定得清楚,养子肯定无罪。如果以近亲寄养,与亲生子相同,那么父子应当互相牵连,只表明不与连坐。并且寄养律令下的注文说如果有其他规定,可以不按照律令办理。令文又说各有封爵的人,如果没有亲生儿子,到他去世后,即使有寄养的儿子,封爵也撤销不继承。这就叫有福自己得不到,有罪便被株连。衡量事理与律令的意思便互相矛盾。我们推测法律的本意必定不是这样的。我认为无论根据案例还是法律条文,处罪是无疑的,按照法令和依据情理也应如此。”高祖下诏说:“仆射的议论显然是有法律依据的;太尉等人的议论与法典相违背。养子之所以要与养父连坐,是因为他已经免除了受生父的牵连,所以不得再与收养它的人相区别。这些人为什么独有福分,经常漏网?养子之所以不能继承封爵是因为国家重视爵位,特别立下制度,趁上天绝其后代之机,顺势废除了爵位,怎么能再用来解答刑赏的问题?根据这点就应当处死,可特地赦免他。”李冲机敏而有灵巧的构思,北京明堂、圆丘、太庙以及洛阳划定基址、设置郊庙之地、新修殿堂都全靠李冲。他勤奋努力,孜孜不倦,白天处理文件,兼管建筑设计,文件堆满几案,纸笔在手始终不感到劳累厌倦。但他力图显扬门族,务使六亲受益,兄弟子侄都有官爵,一家人每年的俸禄达一万多匹绢布,因此凡是他亲近的人,即使痴呆耳聋无不破格提拔官位,当时舆论也因此而对他有不好的评论。
李冲年龄才四十多岁鬓发就已经斑白,但体貌健美,没有衰老的迹象。李彪入京后,孤单卑微缺少靠山,却自立不群,认为李冲喜好人才,倾心敬仰依附他。李冲也看中他的才华,礼貌的接纳了他,常向高祖推荐,公事私事都互相帮助。直到李彪任中尉兼尚书,受到高祖知遇,便认为不是依赖李冲而得升迁,因而轻视背离他,只在公开场合略表敬意而已,不再有敬仰之意。李冲很记恨他。后来高祖南征,李冲与吏部尚书、任城王元澄都认为李彪傲慢无礼,于是拘禁了他。上奏他的罪状,奏章是李冲亲手写的,他家中人都不知道这事,语辞非常激烈率直,还作了自我检讨。高祖看了他的奏表,感叹了很久,后来说:“李彪可以说太不检点,仆射的行为也太过分了。”李冲当时极为愤怒,多次数落李彪前后的过错,瞪起眼睛大呼,摔坏了几案。他又把御史都抓起来,让他们叩头至地,把他们两手反绑在身后,任意辱骂。李冲向来性情温和,而突发狂怒,于是发病,思维紊乱,精神失常,言语错乱,还扼腕叫骂,称李彪是小人。医药不能治疗,有人认为是肝脏破裂。十多天后他就去世了,当时才四十九岁。高祖在玄瓠为他举行悼念仪式,悲痛的哭出声来不能自已。下诏说:“李冲生性坚贞温和,以德义修身,从家庭接受教诲,道行向来表现在国事之中。太和初年,我还年幼时早就把机密大事托付给他,他把政务处理得很好。迁都洛阳以后,朝廷选任为清要之官,职位升到尚书省之首,掌管出纳王命。他忠诚恭敬,柔顺聪明,足以表现为睿智的典型,仁慈恭敬,守信施恩,团结民心。可以说他是国家的贤臣,朝廷的表率。刚提升他到优宠的职位,以表彰他的功绩,报答旧人,却突然逝世了,我心中十分悲痛。他留守勤劳,本应该加以奖赏,而且是优秀的老臣,又应表彰,可以追赠为司空公,赐给官椁以及朝服一套、衣服一套、赠钱三十万、布五百匹、蜡二百斤。”有关部门上奏谥号为文穆。安葬在覆舟山,邻近杜预墓,这是高祖的主意。后来高祖从邺城回到洛阳,途径李冲墓,左右侍臣告诉他,高祖带病去看坟,掩面哭泣了很久。下诏说:“司空文穆公,道德被时人敬仰,功勋铭记在我心中,不幸逝世,安葬于邙岭,我回驾经过覆舟山,亲自去看望他的坟墓,哀悼仁德,怀念旧人,我心中很悲痛。可以派人以太牢去祭奠他,来表达我的心情。”后来高祖与留守百官相见,叙说李冲去世的原因,大家都流泪。高祖得到留台的奏报,得知李冲患病的情状,对右卫宋弁说:“仆射掌握我的国家大权,总管朝政,自身清正简朴,我了解并信任他很久了。我因为他仁慈聪明,忠诚正直,授予他台司之职,使我出境无后顾之忧,却忽然得了这种病,我心中很伤感。”高祖对他如此痛惜。当初李冲被冯太后私下宠爱时,他的侄子李韶脸上常有忧色,担心他会给全家招致灭顶之灾。后来他的美名一天天显扬,李韶才稍稍放心,而李冲做官光明正大,把它当作自己的事,自始至终,无所逃避屈服。他善于审时度势的本领,往往都是这样反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