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内,那是皇家禁地,里面又是皇上,又是皇后,还是嫔妃贵人宫女太监,全都是皇上身边的人,安全那必须是第一的,除了文武百官和宫里打杂的,外人绝对不能进去,更不要说在里面摆摊设点卖东西了。可大清朝却是个例外,有一个小贩就跑到皇宫里摆摊卖东西去了,而且一卖就是两年多,不但没人管,还交了几个宫女朋友。在宫里摆摊卖东西,那可是蝎子屎——毒(独)一份啊,这位小贩算是大清最牛的小贩了!
这个小贩名叫王库儿,顺天府宛平县人。没进宫摆摊之前,他在大栅栏街上挎个筐卖馒头、饽饽之类的食物。因为大栅栏离皇宫很近,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竟混进宫里,在宫里支上摊子,依然卖他的馒头、饽饽,因为宫里只有他一个人摆摊,生意还特别好,卖的价钱也比外边贵1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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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库儿是从咸丰元年(1851)九月开始在宫里摆摊的,他摆摊的位置还不错,就在皇上起居的养心殿旁边。他每天早上进宫,晚上出宫,一天下来能赚十几两银子。按理说,外人在宫里摆摊是绝对不允许的,可王库儿在养心殿摆摊,不但没人管,还有不少太监宫女捧场。时间一长,这些太监宫女还成了他的老主顾,一些太监宫女还成了他的好朋友。王库儿有几个非常要好的宫女,那几个宫女一来,他准给优惠价。当然,东西卖完了,他和会和宫女到背静地方聊聊天啥的,干没干其他事咱就不知道了。
时间一长,王库儿成了宫里的熟人,侍卫呀、章京呀,他也认识不少,这些人不但不抄他摊子,还以优惠价买他东西。就这样,王库儿一干就是好几个月。
到了咸丰二年(1852)四月,王库儿过继出去的哥哥张贵林找上门来。张贵林听说王库儿在宫里摆摊发了财,也想到宫里去摆摊,顺便也瞧瞧宫女啊、皇妃啊什么的,过过眼瘾。王库儿说行啊,亲兄弟嘛,有福同享!于是,他把自己的摊子让给了张贵林,自己跟宫里的一个厨师朋友张春成住到了一块,帮着张春成给宫里做饼。
转眼又过了一年,宫里开始严查了。王库儿怕张贵林出事儿,就把摊子又收了回来,自己接着在宫里摆摊。为了安全起见,他把摆子挪到了隆宗门外。
咸丰三年(1853)三月二十三,王库儿正在隆宗门外卖东西,一队巡守人员走了过来。这伙人可厉害,相当于大内城管,看谁行迹可疑,便要查明身份。巡守人员把王库儿的摊子围上,让王库儿白送他们馒头。王库儿也是倒霉催的,竟然跟这些人摆谱,说章京买他东西都得给钱,你们凭啥让我白送?这下可把这伙人惹恼,查他腰牌,验他身份。王库儿也不含糊,从怀里掏出腰牌交给了巡守头头。那头头一看腰牌,瞪着眼睛问:“你叫袁士栋啊?”王库儿点头,说:“是啊,我叫袁士栋。”那头头“啪”地给王库儿一个大嘴巴:“你叫袁士栋,老子叫什么?这腰牌是老子丢的,老子叫袁士栋,来呀,把这刁民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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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库儿一看,完喽,我这回撞枪口上了!原来,王库儿能在宫里进出自如,还明目张胆摆摊卖东西,全凭他手里的这块腰牌。这腰牌是哪来的?王库儿在大栅栏拣的。有了这块腰牌,王库儿随便进出皇宫,也没人仔细查问,就连他在宫里摆摊都没人管。后来王库儿哥哥张贵林也想进宫摆摊,王库儿就把腰牌上“袁士栋”刮掉,改成了张贵林。张贵林离宫之后,他又把名字改成了“袁士栋”。谁知,这回王库儿倒霉,遇上了腰牌的主人袁士栋。
袁士栋是銮仪卫校尉,负责厨房事务。咸丰元年(1851)九月,銮仪卫另一个校尉翟二套到大栅栏买菜,错拿了袁士栋腰牌,结果还给弄丢了。翟二套怕回去受罚,就没敢上报。可巧腰牌让王库儿拣到了,拿着腰牌在宫里混了两年多。摆摊买馒头发了财。如果不是碰上袁士栋,如果他不跟袁士栋摆谱,他还能接着混下去。
不过,在宫里摆摊也不算什么大罪,只是给皇宫大内的威仪刷了一把色,审清问明之后,罚没财产,重打四十大板赶出宫去也就了事了。可怜大清最牛小贩王库儿,赚了两年多的钱又吐了出去,最可惜的是,他再也没法跟那几个宫女见面了,回家之后这个憋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