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大肆鼓吹“革尽人欲,复尽天理”,但在宋庆元二年(1196年),监察御史沈继祖却列举了大量事实,揭露他言行不一:他曾引诱两个尼姑做妾,出去做官时都带着她们;他的大儿媳在丈夫死后却怀了孕,等等。(《四朝闻见录》丁集。)这真是特大丑闻,程、朱理学一时名声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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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宗降旨要贬朱熹的官,朱熹吓得赶紧上表认罪,不仅承认了纳尼做妾等事,连几十年“正心诚意”的大学问也不讲了,说自己是“草茅贱士,章句腐儒,唯知伪学之传,岂适明时之用”,表示要“深省昨非,细寻今是”。(《朱文公文集》卷八十五。)这些事都表现出朱熹等人的丑恶与虚伪。陈亮等人和他反复辩论多年,他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现在一看政治风向不对,马上承认自己大力提倡的那一套是“伪学”,要“深省昨非”了,这是非常没有原则与节操的态度。
朱熹还有一件被人议论纷纷的事情。当时的天台有一个叫严蕊的营妓,文才、音乐、歌舞都好,色艺冠一时。有一个叫唐与正的人做台州知州时宴客,曾叫严蕊陪过酒,严蕊即席赋词,唐与正很欣赏她的文才,赏赐她两疋缣帛。以后,朱熹来了,任提举浙东常平茶盐公事,在浙东路巡视部属。他想把唐与正扳下来,要找他的“罪状”,就想在严蕊这边打开缺口,因为知州作为一州的行政长官,必须是民望所归,如果和营妓有奸情,必然有伤风化。可是,找严蕊来问,严蕊坚不承认和唐与正有什么苟且的事,无论怎么诱供、拷打,都不承认,于是把她关在狱中几个月,一再受刑,被打得死去活来,仍咬牙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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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狱官可怜她,劝她说,你是个妓女,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大罪,你就承认了吧,何必这么挺着受罪呢?严蕊说,我是个贱妓,即使和太守有什么性关系,也不是什么大罪,对此我是明白的,但是事实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怎么可以乱说呢,我虽死也不能诬陷别人啊!于是朱熹把她再关再打,仍无结果。这件事传出去以后,许多人都敬佩严蕊,甚至孝宗皇帝都知道了这件事。
不久,朱熹被调走了,岳霖(岳飞的第三子)为御史,过问了这件事。在提讯严蕊时,叫她作一首词以表白自己,严蕊不假思索地口赋《卜算子》一首:“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自有花开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周密:《齐东野语》。)这首词很有名,流传至今。岳霖很同情她,当天就判决她从良,她后来被一个宗室纳为妾,得以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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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朱熹的丑恶人品,且不论他罗织罪名陷害官员是十分卑劣的,而为什么要这么拷打一个无辜的妓女且要致以死地呢?身为营妓,任人攀折,特别是官员要她怎么样,她能不听命吗?何况还没有这回事!而且,朱熹“纳尼做妾”,又有什么资格道貌岸然地在公堂上查别人“嫖妓”的事呢?皇帝要查他的事了,他就吓得屁滚尿流,承认自己是“腐儒”、“伪学”,要“深省昨非,细寻今是”,把自己彻底否定,把自己毕生鼓吹的“正心诚意”那一套“大学问”彻底否定了,他还真不如那个坚持真理、宁死不屈的妓女来得有骨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