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古典名著《水浒传》描写的是梁山一百零八个好汉不同的人生经历和反抗之路。按照这一百零八个好汉在梁山聚义厅上的排座次,及时雨宋江和玉麒麟卢俊义是梁山的第一和第二把手。
然而,这两位梁山领导层的最高当权人物在家庭生活和私人感情上似乎都有同样的经历,他们的媳妇都曾经与别的男人上床偷情,成为红杏出墙的荡妇,最后又都无一例外地死于自己的丈夫血腥的刀下。在未上梁山之前,宋江本来大郓城县的刀笔小吏,他出场之后,干的第一件事是私放“劫持生辰纲”的晁盖,第二件事便是娶了一个名叫阎婆惜的小妾。正是他私放晁盖,获得的那一锭金子的“贿赂”,成为了他刀刃小妾、亡命天涯的祸端。宋江是属于古代那种先纳小妾后娶妻之人,可惜的是,后来他上了梁山后因为梁山公务繁忙、战事频仍使他一生都没有娶妻。阎婆惜被宋江纳为小妾时只有十八岁,而宋江已三十五六岁,让正值花样年华的阎婆惜本来是把宋江当做终身依靠的男人,而宋江也因为新纳了这房小妾也感到十分新鲜,他们二人曾经有过一段比较和谐的家庭生活。
纳了阎婆惜之后,宋江开始之时,他“夜夜与婆惜一处歇卧。”日子一长宋江便有些吃不消,“渐渐来得慢了。”宋江为什么吃不消,又吃不消什么?原来,“宋江是个好汉,只爱学使枪棒,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紧。”也正在此时,宋江的同事张文远出现了,让阎婆惜情欲之火熊熊地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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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文远是宋江的官场上的同事,人称张三,二十来岁,眉清目秀的一个小白脸;而阎婆惜十八九岁,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少妇,于是,一对青春男女便烈火干柴似地凤颠鸾倒地睡在了一起。对于头上这顶绿帽子,宋江也不是不知道,他还是采取了隐忍、克制的态度,然而,宋江的大度并没有换来阎婆惜的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与张文远明铺暗盖,为所欲为。
与张文远交往时间长了,阎婆惜对长久的幸福有了渴望,她开始寻找机会摆脱宋江,结束自己为人小妾的地位,与张三做正式夫妻。而正在此时,晁盖等人的“贿赂”让阎婆惜仿佛看到了自己前途的曙光。但是,阎婆惜当时太贪了,想在离开宋江之前再重重敲他一笔,结果双方矛盾空前激化,无可调和。于是,宋江便以利刃相向,阎婆惜美好的青春和幸福的愿望就这样永远破灭了。阎婆惜的悲剧,其实也是宋江的悲剧,从此宋江从一个官府小吏陡然成了通缉犯,不得不亡命天涯,最后又不得不上了梁山。好在他仗义疏财的大名在外,在晁盖死后,他成为了梁山的第一把手。但是,小妾的红杏出墙已经成为他感情生活永远的痛,以至于终身不娶,至死独身。卢俊义,绰号玉麒麟,祖居北京人氏,一身好武艺,棍棒天下无对!娘子贾氏,温柔甜美,与卢俊义十年的夫妻生活,倒也是夫唱妻随,甜甜蜜蜜。贾氏时年才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水嫩嫩,意绵绵的欲望生长期。也许因为卢俊义是一个重武之人,与宋江一样不好女色,以致让他管家钻了一个空子。
这李固原是东京汴梁人,因来北京投奔相识不著,冻倒在卢员外门前,卢员外救了他性命,养在家中;因见他勤谨,写得算得,教他管顾家间事务;五年之内,直抬举他做了都管,一应里外家私都在他身上;手下管著四五十个行财管干;一家内外都称他做李都管。同时,卢俊义还收养了浪子燕青。两个仆从,一奸一忠,一个挖主人墙角,一个救主人性命。看来同样是施恩于人,人和人有太大的不同。
难怪金圣叹感叹道:“卢员外本传中,忽然插出李固、燕青两篇小传。李传极叙恩数,燕传极叙风流。乃卒之受恩者不惟不报,又反噬焉;风流者笃其忠贞,之死靡忒,而后知古人所叹:狼子野心,养之成害,实惟恩不易施;而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实惟人不可忽也。”在梁山宋江、吴用等人的精心算计之下,卢俊义留下燕青守家,带着李固外出躲避血光之灾。然而,这李固一门心思都在女主人贾氏身上。他偷看她洗澡已经好多次了,而贾氏虽知道李固偷看过她洗澡,但却并不十分在意,反而眉目传情。
李固知道其中有戏,只想找个机会一亲香泽,无奈摄于主人威严,并没有什么实质进展。有一天,他借着给贾氏送胭脂的借口,去到内院,一时见四处无人,李固猛然抓了一把贾氏的酥胸,那贾氏羞怯而去,并为斥责于他,喜得李固久久地回味那手感,硬是一夜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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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出门上路,卢俊义曾分付贾氏:“好生看家,多便三个月,少只四五十日便回。”贾氏道:“丈夫路上小心,频寄书信回来!”客套一番后,并无半点留恋之处。金圣叹在此处批道:极猬亵事,写得极大雅,真正妙笔也。可见娘子对卢俊义也没有太多感情,周公之事行得少,感情自然也淡了。
卢俊义半路被劫上梁山款待,中间打发李固回家。过了些日子,卢俊义也回家,但在路上碰到了乞讨的燕青。燕青说道:“自从主人去后,不过半月,李固回来对娘子说:‘主人归顺了梁山泊宋江,坐了第二把交椅。’当是便去官司首告了。他已和娘子做了一路,嗔怪燕青违拗,将一房家私,尽行封了,赶出城外。”
李固这人不仅流氓气十足,而且巧舌如簧,很会说段子哄女人开心的。开始试探时候还是素段子,慢慢入味了就是黄段子源源不断而来,喜得贾氏花枝乱颤。而贾氏也自有自己的小算盘。
但她听到李固讲卢俊义在梁山夜总会里左右环抱夜不归时,心里便下了狠心,尤其李固说卢俊义会判死罪的,要株连九族,贾氏如何能不心慌。求生的愿望是她倒向李固怀抱的最后一根稻草。其实,在李固回家打算告官,并收编主人的家业和娘子时,贾氏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
因此,在公堂之上,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李固和贾氏,便跪在一起与卢俊义对质。那场景,那两人俨然如一对夫唱妇和夫妻。贾氏对卢员外道:“丈夫,虚事难入公门,实事难以抵对。你若做出事来,送了我的性命。不奈有情皮肉,无情杖子,你便招了。也只吃得有数的官司。”卢俊义至此恍然大悟,才知道自己竟然戴上了自己管家的顶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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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水浒传》本来是为梁山好汉树碑立传的,那为什么要让梁山好汉的两位高层领导的女人都成为红杏出墙的荡妇呢?这恐怕是《水浒传》的作者施耐庵的对女性顽固的畸形偏见使然。
在男权主导下的封建王朝,正经女人的标准尺度应该是诸如“三从四德”、“贤妻良母”、“守贞如命”等。而在《水浒传》里,符合这样标准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林冲的娘子。她由于不甘忍受高衙内的调戏侮辱愤而自杀。
在施耐庵的观念中,男人是不能近女色的,如若好色就不是好汉。因此,当李逵听信他人之言,怀疑宋江在搞女人时,便立马翻脸,甚至不惜跟宋江动刀子。在这些梁山好汉眼里,谁娶老婆,谁近女色,谁就算不得真正的好汉。
梁山好汉对女人的轻视,实际就代表了施耐庵对女人的轻视。而让梁山一二把手的女人都成为红杏出墙的荡妇,正是施耐庵对女性轻视、甚至蔑视、诋毁的最具代表性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