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宪宗朱见深是明朝的第八位皇帝,他未及弱冠就继承大统,正值青春年少之际,然而在后宫中,却一门心思的专宠一个比他大十七岁的妃子万贵妃,似乎有一种独特的恋母情结。据史料记载,这位万贵妃年纪很大,模样粗陋,但朱见深对万贵妃却一往情深,从不吝啬对她的封赏,“服用器物穷极僭儗,四方进奉奇技异物皆归之”,甚至还为了她废掉了皇后。
这种奇葩的姐弟恋情,在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是十分罕见的。其实,朱见深智商并无问题,且颇有艺术才华,有不少画作传世。而对于曾废掉他太子之位的景泰皇帝朱祁钰,他也表现的十分宽容,恢复了其皇帝名位,并照顾朱祁钰留下的两个女儿,可谓颇有帝王气度。然而这位人品智商都正常的皇帝,却和一个大他十七岁、长相平平的女人产生了畸恋,这又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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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要从朱见深的童年说起。早在朱见深两岁时,其父英宗朱祁镇就在土木堡之变中兵败被俘,他的嫡母钱皇后和生母周氏自顾不暇,根本无力再去照顾朱见深。之后景泰皇帝朱祁钰即位,朱见深太子之位被废,改为沂王。待朱祁镇归国之后,又很快被景泰皇帝软禁。在心理发育的关键期遭受这么多变乱,使得朱见深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阴影。据《明实录》记载,幼年时的朱见深曾因“读书音向洪亮”受到其父朱祁镇及大臣们的赞誉,可等到他登基之后,却因为口吃的毛病越来越懒于上朝,可见口吃的毛病完全是心理性的,这就是童年遭遇带给他伤害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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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贵妃是宫女出身,被派到朱见深身边负责照料他。在那时,除了一直随侍在侧、不离不弃的万贞儿阿姨,朱见深的身边几乎再无亲近之人,这当然让朱见深对万贞儿产生了无比的依赖。朱见深后来解释说:“彼抚摩,吾安之,不在貌也。”看来万贵妃的角色定位其实更像母亲,她的爱抚正好填补了朱见深内心的空缺。从小缺爱的朱见深碰上一个那么像母亲的万贞儿,关系自然会越来越好。
不仅如此,万贵妃在其他方面也颇有个性,据《罪惟录》、《万历野获编》等书记载,万贞儿体格壮硕,与朱见深相处时,常常“男装侍坐”,甚至在与朱见深共同出游时,“戎服佩刀侍立左右”,朱见深看得龙心大悦,“每顾之辄为色飞”。这么看来,万贵妃的相貌虽然在当时人看来并不艳丽,却有一种独特的中性之美。而这种中性之美,又恰恰是朱见深最喜欢的。当时明朝以“纤弱”为美,宫中的嫔妃大多瘦弱,唯有万贵妃与众不同,那么,万贞儿得以专宠,就并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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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这种对比自己大很多的女性的偏爱,在明代皇室中也并非特例。朱见深的父亲明英宗朱祁镇,就有好几个比他大不少的妃子。如樊顺妃,“永乐甲午生,宣德丁未选入内庭”,比朱祁镇大十三岁;又如高淑妃,“其后直至正德中……年八十二岁”,也就是说她应该比朱祁镇大七八岁。这么说来,朱见深“阿姨控”的属性,很可能就部分遗传自他的父亲,这样一想,很多事就很好解释了。
不管原因到底为何,外人能否理解,朱见深都将他对万贵妃的爱保持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万贵妃死后,朱见深喟然长叹道:“万侍长去了,我亦将去矣。”不到一个月后就随之去世。深情如此,确实罕见,所谓“情深不寿”,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