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露天电影。有一个最经典的片子,看过好几遍。是说林冲的。他武艺高强,但为人老实,导致老婆被人看上抢掠。最终,他豁出去了,把有夺妻之恨的高衙内,一劈两半,大快人心。
后来又看了《水浒传》,对林冲印象最深处,就是他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觉得,这是很大一个官,只是碰上了比他更大的高俅,才受了骗,被治罪,被发配,差点送了性命。
又后来,终于明白,林冲那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名头,其实就是唬人的;而教头们的武功,也高不到哪里去。
网络配图
首先说禁军教头。
据《宋史 兵一 禁军上》载,宋朝之兵制,主要有三种,“天子之卫兵,以守京师,备征戍,曰禁军;诸州之镇兵,以分给役使,曰厢军;选于户籍或应募,使之团结训练,以为在所防守,则曰乡兵”。
禁军,在平时,是皇帝的卫兵,拱护京城。到了战时,又可以派到各处去打仗。一兵两用。直接带领他们操练的,就是教头了。
在《兵六 乡兵》中有记,“每十人一色事艺,置教头一”。可见,在乡兵中,每个教头,才管十个人的训练事宜。京城禁军,因人员更为集中,或许,每个教头管的人,更多一些。但给他个十倍二十倍,也就百人两百人的规模——而且,重点是,教头们,似乎并不是官。在《禁军上》里,出现了上百个名称,“殿前指挥使、内殿直、散员、散指挥、散都头、散祗候、金枪、东西、招箭、散直、钧容直、御龙、御龙骨朵、御龙弓箭、御龙弩直……”等等等等,但就是没有教头二字。当然,咱觉得,很可能有的教头也兼了某些职务,但若单纯为教头,则跟普通的士兵,没有多少区别,或许是功夫好一点,或许是资历长一点,领的工资多一点,而已。
网络配图
再来说教头们的武功。
要看教头的武功,先看士兵们的武功。
宋太宗赵光义至道元年(995年),他去检阅禁军,发现有士兵能挽一石五斗的强弩,而且连射二十发还虎虎生风,面不改色。龙心大悦,说“今宇内阜安,材武间出,弧矢之妙,亦近代罕有也”。
实际上呢,当时宋朝才建立二十五年,北有辽国压境,说“宇内阜安”纯粹是自我表功。军中常备战,勇武者不少,实属应有之义。
但我们又知道,既是皇上阅兵,有幸在他跟前表演的,绝对是禁军中一等一的好手。其他禁军武功如何?
《乡兵》中有说,“弓以八斗、九斗、一石为三等,弩以二石四斗、二石七斗、三石为三等”。可见,我们上文中所言强弩,其实是强弓。那个好手所挽的弓,比起他们应该要挽的弓的最上者,也就多了五斗——咱觉得,大多数禁军,能挽的,也就是八斗九斗而已。
网络配图
至于教头,若是教弓的,或许能挽个一石左右吧。若是教棍棒的,十个人围功或许能搞定,二十人人,就左支右绌,到三十人五十人,估计就打不赢了。
所以,咱觉得,如果历史上真有那么个八十万禁军教头——之一的林冲,他官位既小,武功也一般,有个长得漂亮的老婆,被衙内抢夺,也是正常得很——因为他真的没有多少能力,保护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