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鲁智深自挂单东京大相国寺,凭其倒拔垂杨柳的气魄震慑住了菜园外那些泼皮无赖后,再无杂扰,每日不是池畔钓鱼、园中种菜,就是在自己的茅屋里饮酒耍拳,间或会一会新结拜的义弟林冲,日子过得悠闲爽气。
这一日,他又去找林冲闲叙,黄昏日落、鸦雀归巢时方踉跄而回。行至自家园门处,突然发现园门围墙上新近涂上了几个血红的圆圈,圆圈里躺着个硕大的“拆”字。鲁智深瞥见此字,浑身一激灵,霎时酒醒了大半。想到自己半生飘零,大相国寺住持碍于五台山智真长老的情面,才划了这块小园子供己栖身,不料今日竟要被开封府一纸通告,为建京郊休闲会馆“天上人间”而强行拆除,顿时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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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闷闷不乐,昏睡三日不起。林冲知此消息,赶来劝慰:“大哥不必烦恼,想来相国寺住持在将园子赠给你时,产权物属已划归清晰。”鲁智深道:“这个自然,房产证什的都写有洒家的名字,而且都在开封府注册登记过。”林冲喜道:“那就无须多虑了。大宋律法规定,物权房产神圣不可侵犯,只要你不答应,谁敢强拆?”经此劝解,鲁智深深感宽慰,踢开被褥,与林冲相携出门沽酒去了。
可林冲、鲁智深的想法过于天真。不多日,鲁智深正在园中给茅屋续草,以防秋雨积漏时,一大伙人闹闹嚷嚷来到园中。不是旁人,正是开封府一众拆迁工作人员。打头的那人鲁智深认得,是太尉高俅的儿子高衙内,也是天上人间房产公司的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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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双手斜叉着腰,厉声问道:“早就通知了搬迁,怎么时至今日,还不挪窝?”鲁智深顺梯下了屋顶,接口道:“洒家离了这所茅屋,哪还有其他去处?”高衙内尖声笑道:“谁管你那么多,你逾时不搬,别怪我们动粗!”说罢,手一挥,身后抢出一帮如狼似虎的泼皮,眼看着就要上房揭顶、推墙倒屋了。
鲁智深大叫一声,从屋内拎出一桶颜色深黑的火油,倾了满园,道:“你们谁敢上前,洒家就把这引火之物点着,大家伙同归于尽。”这火油乃是昔日鲁智深浪迹天山时偶得,性烈至极,遇火即燃。那群蠢猪不知厉害,仍嚷嚷着冲了上来。鲁智深划着火镰,火油登时燃着,烈焰如刀,一刹那烧到了冲在前头的几个泼皮。泼皮们一下子气焰顿失,作鸟兽散。可鲁智深点火不慎,火也烧上了自己的衣衫。一身是火的鲁智深吼叫如狂,作势要冲向高衙内,吓得高衙内等一群乌合之众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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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退宵小后,鲁智深再难支撑,身子一倾,栽进池中。
待其醒来,鲁智深发觉自己住在林冲家。林家使女含泪告诉他始末:原来林冲得知消息后,救了鲁智深,并背他到家里延医看病。在鲁智深昏迷期间,他的园子已经被高衙内派人趁机拆除。林冲不甘,替兄上访,不料也遭人算计,误入白虎堂,被囚于野猪林精神病院。鲁智深听后怒火攻心,大步流星直奔野猪林精神病院,一脚踢开大门,救下林冲,带他投奔梁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