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的丧乱虽然起自大业7年前后,但是总的来说,最初的这些叛乱者,主要还是以地方性的亡命之徒为主,对隋朝的统治并不能构成什么实质性性的威胁。
是因为隋炀帝本人的问题,才逐步失去了平息叛乱的时机,而使叛乱之风在全国蔓延开来。
直到大业12年,也就是公元616年前后的时候,各地的义军才真正渐成气候。李氏家族则在大业13年,也就是617年才正式起兵的,而且李渊在起兵之初,所打出的旗号,也并不是反隋,而是反隋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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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李渊的起兵,本身是具有相当程度的戏剧性的。
李渊本人是在615年被任命为山西河东慰抚大使;617年又官拜太原留守。也就是住山西方面的军政长官。山西是中国传统的地域北方游牧民族的重镇,因此这个职位显然是非常重要的。在山西有一座叫做晋阳的古城,在那里建有隋炀帝的行宫,在隋炀帝巡幸山西之后,在行宫中还留有一些他的妃子宫女等等。为了迫使当初并不十分愿意起兵的李渊造反,晋阳宫的宫监裴寂就选了晋阳宫的几个美女,乘李渊喝醉酒之后,陪他过夜。
这在古今中外,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时候,都是顶级的大逆不道之罪。所以当李渊一觉醒来,真的就叫做生米煮成熟饭了——留给他的只有造反这一条路了。所以,史书中关于李渊起兵的描述,基本上都是被迫起兵。这是没有疑问的。
存在疑问的是,到底是说逼迫李渊起兵的。
是李渊自己一时酒后失德,导致了这个不可挽回的局面——因为后来的事实现实,李渊确实对那两位妃子颇有情谊。
还是像大多数史书记载的那样,是后来的唐太宗李世民,高瞻远瞩看到了历史的发展方向,于是串通裴寂定下的逼虎上山之计?
最关键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当作为李渊的法定继承人的长子李建成,参没参与?起到了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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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唐初的历史,在玄武门之变之后,几经人为的篡改,再加上唐太宗李世民因为所谓的贞观之治,而获得的巨大的历史声望,所以不仅从正史,即使是野史也很难找到什么证据了。
但是《旧唐书·宇文士及传》中,记载了这样的一件事——说宇文士及前来归降唐高祖的时候,高祖曾经有责怪之意,但是宇文士及却说:“我虽然有罪,但事实上我早就追随皇上您了,并且是您的心腹,在涿州的时候,我们还一同讨论过天下的时事。”听了这话之后,李渊就笑着对裴寂说:“这个人跟我论天下,已经有六七年了,你们都在他的后面。”
话虽然说得比较隐晦,但是至少说明,李渊原本就有取天下之心。所以,虽然李建成是否参与其中难以确定,但是如果说李世民一手导演了他爸爸李渊造反的这场大戏,则应当是有失公允的。
事实很可能是,李世民确实做了许多推动性的工作,但是这些工作,很可能恰恰正是李渊等待着,甚至诱导着他去做的。因为这样可以在进退之间,拥有更大的弹性和回旋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