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历史上所记载的那些名门闺秀、大家才女不同,黄道婆只是出身在一个很穷很穷的、放到现在绝对是在国家贫困县以下、每月需要国家救助的家庭。她从小也不可能读书,知书达礼之类的修饰语是一点都用不到她身上的,可是,她却是对我们老百姓影响最大、最贴近我们平常生活的人。
黄道婆又名黄婆(这个名字有点那个…太接地气了),是松江乌泥泾镇人(今上海)。由于家庭贫困,她十二三岁时就被卖给人家当童养媳。在那个时代,童养媳的地位是很低的,白天干活,晚上纺纱。那个时期黄道婆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整天操劳不说,每天还要受到严重的家庭暴力袭击。但正如某个伟人说过“天将降大任于你,就必须要先过苦日子…否则大任就不给你”,还有伟人也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错,黄道婆就准备反抗了。她等待着机会,终于有一次,她被公婆、丈夫一顿毒打后,被关在柴房里,半夜,她用自己那双勤劳的手在房顶上掏了个洞,就这样逃了出来,躲在一条停泊在黄浦江边的海船上。
屈辱而沉重的生活磨练了黄道婆的意志,能让这位从未出过远门的年轻女人在踏上了另一段陌生的人生旅途时,勇敢地走下去!这一点太可贵了,假如这时的角色换成蔡文姬、李清照之类,文化史上可能又会多出一段某某二十拍或是缠绵哀怨的小词。幸好是黄道婆,幸好她没读过书,幸好她的经历告诉她只有靠双手才能活下去。不错,就是为了活下去,这也是普通百姓大众的心声,她们没有什么修身、齐家、平天下的愿望,也没有什么救万民于水火之类的激动人心的口号,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活下去,黄道婆从家里逃了出来,为了活下去,她随船来到了崖州,也就是现在的海南岛。
我们得感谢这艘船,感谢那位无名的船主,幸好他有颗同情之心收留了黄道婆。当黄道婆两脚踏上崖州这块土地时,人生地疏,无依无靠,面临的困难可想而知。但是淳朴、热情的黎族同胞十分同情黄道婆的不幸遭遇,接受了她,让她很快便有了安身之所,并且在共同的劳动生活中,还把他们的纺织技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她。不久,黄道婆就和黎族人民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当时黎族人民生产的黎单、黎饰、鞍塔闻名海内外,棉纺织技术比较先进。黄道婆聪明勤奋,她虚心地向黎族同胞学习纺织技术,并且还融合黎汉两族人民纺织技术的长处,逐渐成为当地一个出色的纺织能手,深受百姓的欢迎。就这样黄道婆在黎族地区生活了将近30年。
但是,黄道婆始终还是怀念自己的故乡,于公元1295年,从崖州返回了故乡乌泥泾。就在黄道婆重返故乡时,植棉业已经在长江流域大力普及,但纺织技术仍然很落后。她回来后,就致力于改革家乡落后的棉纺织生产工具。她根据自己几十年丰富的纺织经验,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学到的织造技术传授给家乡人民,一边教家乡妇女学会黎族的棉纺织技术,一边又着手改革出一套赶、弹、纺、织的工具:去籽搅车、弹棉推弓、三锭脚踏纺织车…在她的辛勤努力下,当地的棉纺织业得到了迅速的发展。
在纺纱工艺上,黄道婆更是创造了一种新式纺车。当时淞江一带用的都是旧式单锭手摇纺车,效率低不说,还要三四个人纺纱才能供上一架织布机的需要,十分不方便。黄道婆和木工师傅一起,经过反复试验,把用于纺麻的脚踏纺车改成了三锭棉纺车,使纺纱效率一下子提高了两三倍,而且操作也很省力。因此这种新式纺车一出来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很快就在淞江一带推广开来。在黄道婆的带动下,淞江一带成为了全国的棉纺织业中心,历经几百年都未衰败。
据史载,到16世纪初,当地农民一天就能织出上万匹的布,到18世纪乃至19世纪时,淞江布更是远销欧美,在国际上获得了很高的声誉。当时淞江布匹号称“衣被天下”,这伟大的成就其中当然凝聚了黄道婆的大量心血。
黄道婆身上体现出了我国普通劳动妇女最本质的特征,她没有才情学识,不会吟诗写词,不会弹琴谱曲,有的只是那朴实的双手和丰富的劳动技能,但正是这两样东西深深滴影响了人们的生活水平,毕竟对于百姓来说,有吃有穿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