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清朝的惯例,帝后陵寝的名称都是由嗣皇帝来选定,匾额和碑铭也由嗣皇帝书写。但慕陵的名称都是道光皇帝自己生前选定的,并有意提醒皇子,皇子奕泞即位后,遵照乃父之意而命名。道光十一年二月,道光帝拜谒西陵,阅视了为自己重建陵寝的万年吉地,赐名龙泉峪。
道光十五年,道光帝又去西陵拜谒泰陵和吕陵,并再次阅视行将竣工的龙泉峪陵寝。看到万年吉地工程坚固整齐,晋监工大臣穆彰阿为太子太保,赏用紫缰,并将孝穆、孝慎二皇后的梓宫奉移至龙泉峪大殿,以待陵寝竣工后奉安地宫。道光帝挥泪奠酒,感慨良多,立于大殿月台之上提笔写出“奉朱笔,敬瞻东北,永慕无穷,云山密迩,呜呼!其慕与慕也。”书罢唤过年仅4岁的皇四子奕泞和皇六子奕沂来到御座旁,教他们读朱谕,而后藏于殿内的东暖阁。
道光三十年正月道光帝因肺病去世,奕泞即位后,重读遗旨,见“其慕与慕也”一句,回想当日的情形,心领神会,体会到皇考当年瞻望东北方向的泰、昌二陵,仰慕列祖列宗的功德,要将“慕”字传给自己,默定龙泉峪万年吉地工程应为“慕陵”。故此,咸丰帝当年就诏谕内阁“龙泉峪”陵名应敬称“慕陵”,并亲笔写下了宣宗遗旨和“慕陵”二字,刻在石牌坊上。慕陵之名便这样定了下来。
慕陵还有—大特色,就是不设圣德神功碑楼,不立圣德神功碑。据传说,清代内廷皇室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凡帝上有丢失国家尺寸之地者。不得立圣德神功碑。但道光帝为了掩饰自己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战败乞和、割地赔款的劣绩,在为自己建筑陵寝的诏书中.不提失土之事,却以自谦的口气说自己治理国家的成就,无法与列祖列宗的功德相提并论,同时还下了—道手谕,要求自本朝起,不再兴建圣德神功碑。渝旨大意说,从来各陵五孔桥之南,都建有圣德神功碑碑亭,我清朝列祖列宗的功德,当然应该尊崇,向后世昭然。到—厂我这代,不敢按这个规矩行事了,不敢跟列祖列宗比政绩功德。我实在也没什么可称道之处,如强立圣德神功碑,还能惹起后人的讥评风刮。如果嗣皇帝要为我撰作碑文,用来追思与我,不要用圣德呻力的字样,不要为我加这样的尊称。
这样,慕陵的圣德神功碑楼就裁撤了。即位的咸丰帝追慕祭奠的碑文无处写,便想了个办法,让神道碑亭的石碑起打德碑与徽谥碑的两种作用。碑阳镌刻道光皇帝的徽号谥号,碑明刻写咸丰皇帝撰写的碑文,这篇碑文确实未写道光帝有什么“圣德神功”,但介绍了慕陵名称的由来、道光皇帝的遗俞等,而且披露了他和皇六子奕沂日后的矛盾根源。“因与颐缶;者臣,公启密缄,始知皇考于道光二十六年六月十六,密将子巨名:褐嚣密承,豫立储位。大宝艰哉,深恩莫及。并书皇六子奕沂封为亲王,既不准行郊配庙享之仪。撤去供奉笔零皮冠皮衣之类,以及陵寝断不可建立大碑楼,遽称圣德神功字样。如有撰述,可于小碑楼阴镌刻。圣德谦冲,圣虑周详,椎心泣血,不忍读矣。”
道光帝已看出奕沂、奕泞之间将来必有矛盾,所以破例在建储诏中把奕忻封为亲王,不得配享太庙。但矛盾还是存在的,这种矛盾被慈禧太后利用,发动子辛酉政变。东陵篇中曾道及此事。